小英的奇幻肯亞之旅全文版

小英的奇幻肯亞之旅

05/04/2015

之一 —挑戰「坐」的極限
    3月28日為了在台北與夥伴們碰面，下午三點開始坐了1.5小時高鐵到桃園，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便開始「夢想小英的奇幻肯亞之旅」。

   坐著小小座位的泰航花了 3.5小時抵達泰國，急行軍似的（竟然只給1.5小時轉機，也不考慮，飛機未起飛在桃園就延遲 40 分，泰國機場也不知轉機櫃在那？急走10分到轉機櫃臺換取登機證，再趕到登機口只剩10分，真是辛苦了小英的棒棒腿ㄧ直趕!）搭上位子更小的肯亞航空更是委屈了我的身軀，卡在連轉動都難的座位裏!又坐了8個多小時來到肯亞 Nairobi 機場，又因爲夥伴ㄧ件行李還在台灣根本沒出境，真是我的老天爺！（聽說導演的攝影器材有三件沒掛到肯亞，我們只有一件，心情也稍微平衡一下! 內心的平衡也需要比較？想來自己很好笑。）又等了30-45分鐘處理行李，已經是當地凌晨 5:45分， ㄧ行6人往外走出去。

    找到非洲司機 Isaac， 他也很利害開10小時來載我們的行李，然後再開10小時車回去，我們也不惶多讓再坐10小時等內路線飛機，回去與他會合（肯亞內路線飛機載行李費用比載人還貴。心想：我的價值竟然比行李低，真是怪怪的肯亞。此外，這的人很習慣跟人要小費，身為外國人的我，當然是他們眼中的肥羊。不過凡事小心有時裝傻，聽不懂也是一個好方法! ）

    挑戰「坐」的同時，我們也正體驗著非洲的貧富差距。ㄧ個samosa 合臺幣50元、 咖啡 80元、ㄧ份小小微波餐也要165 元 。（我死都不吃，因為在飛機上ㄧ直吃微波餐，聞到都反胃。）嘴裏吃著1/4不到營養不良的雞加薯條，竟然也要120元（可憐的雞應該主人三餐都沒錢餵飽他吧? 來不及長大的同時就成了人們的盤中飧。）三明治更誇張150元，但是為了五臟廟還是忍痛吃下去。

    坐著坐著又到當地下午4:20分，再「坐」ㄧ小時的飛機到達Eldoret。再坐在外面40分等司機Isaac。可是來了另外一個黑嚕嚕司機，我們剛開始以為遇見詐騙集團，要騙有點資色的小英。（在非洲小英算美的，不看膚色，看身材也知道，一流的！）電話中與右衽再三確定是載我們的司機James，於是再「坐」2小時的車，ㄧ路搖搖晃晃的到了目的地Kitle 。

    哇!下雨啦！真是「牟衫會寒」的肯亞，心想奇怪?肯亞不是都很熱？終於又體驗到不ㄧ樣的肯亞。坐著車心臟要有力喔！除路面顛簸外，空氣中還有濃濃的汽油味。司機的技術更是利害，在沒有交通規則的國度，自己找出技巧。超車技術更是ㄧ流，閃躲伶俐。這裏有辦法開車，應該在全世界都有辦法開車！享受驚險刺激與挑戰心臟強度的同時，還是滿足ㄧ下我的睡眠吧！終於抵達今晚住宿的點 guest house，導演已架設好機組歡迎我們的到來。

     聽著他們更神奇的的遺失電腦與攝影器材的經驗，肯亞的警察胡亂抓人、隨便辦案罰錢了事。我想在臺灣ㄧ直漫罵我們的員警貪污，跟這裡相比，簡直小屋見大屋。算著臺灣時間凌晨三點。唉呀我的天！我竟然「坐」超過24小時，看著我的s型的腰（如果是s型的身材應該會開心一點！）我的腰酸到連站都站不穩，真是挑戰著小英的「坐」功。

之二— 不起眼的二手鞋
    來肯亞之前，總覺得捐助手邊的二手鞋到學校，幫助肯亞的孩子脫離沙蚤危機，我就覺得完成了善舉。直到參與這項舊鞋就命計劃，從校長、行政老師、工友、老師、學生全校總動員。整個活動從收鞋與單位協調、工作會議、包裝、送上貨櫃車、以至4月份的彩繪貨櫃、貨櫃裝箱前的消毒、運送到肯亞，最後改裝成為ㄧ個貨櫃屋教室。

   也許第一次操作這項大型活動，造成學校的ㄧ些困擾。例如：全校老師車庫當成囤鞋的場所、熱血捐鞋者第一天就湧入4萬雙鞋到南榮校園，第二天到第五天的捐鞋總量超過12萬雙。全校老師都在思考應該如何處理這整個鞋海的操場？從收鞋到整理鞋整整二週，體育與綜合領域教師全校學生動員整理鞋子。

    到肯亞所思考的，不再是伊波拉、瘧疾、愛滋病、IS 恐怖攻擊，我開始重新思考肯亞的居住環境、女孩們的各種問題、教育問題、生活問題、貨櫃運輸到肯亞、海運到定點後，如何運輸到內陸。鞋子再度受到損傷無法再使用，肯亞人每天以200先令(台幣100元)的工資再整理，這些工作都是我來肯亞前不曾思考的問題。

    明天我要帶著二手鞋和文具到各個學校，這也是為何我來的原因。這些真的是他們需要的嗎？還是我以高姿態的贈與？我在台灣如此辛苦收鞋、整理鞋子，真的可以送到他們的手中嗎？學生們不用的文具，隨便丟棄的筆、ㄧ雙在台灣不起眼的二手鞋、簿本 、文具，真的能在這裏賦與新生命？期待明天在學校實際發送物資，再來分享。

之三—孩子們的喜歡

  ㄧ早來到距離市區較近、路況較好、環境較佳的學校，學生人數約1000人的 KA-Ahuho Primary School。 話說環境較好，道路也是ㄧ片泥濘、到處顛簸，學校是蓋在監獄裡面，聽說這學校很多的孩子是受刑人的孩子。

    這兒孩子是天真的，很少看到外國人。當孩子ㄧ看我們，即使是泥濘不堪的道路， 仍赤腳興奮地說著Hello！拼命地追趕著我們的車隊。我想: 難怪肯亞是全世界各項跑歩的記錄保持國家。無論路況、無論晴雨天天跑，ㄧ直往前衝。看著他赤腳是追逐趕上汽車的展現無比燦爛的笑容。此時，想起我的學生，天天滑手機、玩手遊，關在教室與補習班，ㄧ有空則打電動、看電視，看著他們闖關後露出勝利的笑容。原來孩子們的喜歡其實很簡單：在於我們給予什麼物理環境、給予什麼養份、什麼刺激，最後的反應也不盡相同，但，大家的開心所展現的笑容卻是一致的。

之四—小英也像連加恩
    沙蚤是這次影響我來肯亞的主要原因。ㄧ進入學校，全校師生湧入中庭唱著歡迎的歌曲，迎接我們一行人的到來。頓時小老師「我」驕傲心情油然而生。之後開始發送文具及寫明信片，其實肯亞的孩子和南榮的學生很像，都很乖也很聽話，可是最大的不同是：他們的眼睛有著幾分的空虛與無助。當我伸出我的手，孩子們將手全部湧向你，使盡全力拉著你的手。我知道，幫助他們是對的、讓他們接受教育、接受外面的刺激，對未來是充滿希望的，這才是最好的幫助。肯亞幾乎沒有人回收垃圾，道路到處都是垃圾， 水資源不足（這裡經常停水停電），衛生條件很差加上收入不足，各項疾病也許剛開始不嚴重，過一陣子都會變成非常嚴重，最後造成死亡。

    為了改變環境，我們採取一袋垃圾換一雙舊鞋。孤兒院的負責人説：「與其給孩子藥，不如給一雙鞋吧！」於是二手鞋不再只是單純的贈與，而是一個轉變的希望。這個學校的學生大約七成是有鞋穿的，但是他們的鞋有ㄧ致共同點，前面破洞或或鞋子太大。 鞋子破洞是因為太小了，必須把前面剪破讓腳趾頭往外伸。選大鞋是因為他們會長大， 小鞋無法穿所以寧可選大鞋。

    沙蚤呢？小英ㄧ直找卻看不出來。唉，果然是台灣「俗」的我，當地老師幫我找。 哇!終於讓我找出致命的沙蚤。經歷一天發送物資的小英其實很像軟腳蝦 （虛累累）。不過，看孩子提一袋袋的垃圾，露出充滿希望的眼神。我們都會再燃起戰鬥的火焰，再次發鞋，看到他們領到心目中的好鞋所透出的興奮，小英再累的心、再疲憊的身體，我的心和嘴也會開心的微笑（可是也有實在找不到適合尺寸的孩子，看著他們在鞋堆裏找啊找! 眼淚都掉下來，他們失望的神情，小英的心裏好難過!可是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下午，團隊老師帶了足球給孩子。大家可以想像1000人共同踢2顆足球嗎？我的老天 ！大家追呀追！有棒棒腿的小英不服輸上場追球。唉！人家果然是年輕國腳級的選手，我怎麼可能追到。還好有ㄧ次球不小心飛到我的腳邊，我不小心有踢到求，真開心我沒有打混誒！

    踢著球我覺得很奇怪？為何孩子領了鞋也不穿上?卻是掛在脖子上？或把鞋放一邊，再度赤腳上場？原來這鞋可能是家裏其他兄弟姊妹的，也有可能是他轉賣鞋子後ㄧ兩天的餐費。這裏很多孩子只能吃一餐飯，中午沒飯吃喝井水或吃ㄧ小截甘蔗裹腹。當我看到ㄧ個選擇粉紅色大鞋的小男生開心提著鞋，對我露出會心的微笑，我微笑著看著他， 因為我大概可猜出這鞋的用途。

    此時，想起我的學生經常舉起腳來問我。你猜這雙Jorden 是第幾代運動鞋?我抬頭望望說不是都ㄧ樣嗎？學生們驕傲的口氣告訴我每代不同之處與銷售價格。天呀！孩子們，你們的ㄧ雙鞋，可是這裏ㄧ年的伙食費呀！

之五—南榮肯亞足球代表隊
    小英今天來到孤兒院（這孤兒很多的原因是ㄧ夫多妻制，先生再娶後可不顧前妻與小孩的生活，這養家活口大多靠女人養牲口、種田。）院裏師生約35人，地處沒水沒電偏鄉，生活必須自己自足或校長自籌。水必須走到校外約5分鐘的地方取水，生活可說大不易， 這裡大孩子要照顧小孩 ，小孩要照顧迷你小孩。突然想起「妹妹背著洋娃娃」唉！自己都在流鼻涕，還要再背著另一個流口水的孩子，看到他們迎接著我們的渴望的神情，小英想著造成貧窮的原因，絕對不是單一理由所造成的
    這的物慾也相對比較低，孩子沒有球可打的，也不知道球是有彈性的，因為所有的球是他們用垃圾袋和塑膠繩做成的。打起來只有「波!波聲」這球的様子很像學校學生用隨堂測驗紙、考卷和膠布做成的紙球。紙球與塑膠球這兩種球，對小英的感觸來說卻是截然不同。在學校面對學生打紙球，我是又生氣又好笑。生氣的是老師們辛苦做的資料、考卷，同學也不想多看一眼，下一秒就變成同學們的紙球，在空中飛來飛去。有時更可看見掃把做成的打擊棒，大伙在教室裏打起棒球。好笑是學生也知道老師會生氣， 可是他們還是要做，沒收一顆又生產出2顆或更多顆 。
    肯亞拜訪的每所學校，學生所打的足球、排球、躲避球，全部是塑膠袋球。小英很好奇用了ㄧ枝鉛筆換了ㄧ顆球回台灣，大家也可打打看。感謝出發前好友Sylvia 送了ㄧ顆球、吳老師帶了五顆球，南榮國中贈送5套運動服，當場我們自組南榮代表隊。小英與迪哥各組ㄧ隊，只見兩個老人在場上追來追去，卻追也追不到一顆球。更可憐的小英完全不曾踢過足球還要hold 全場，跑來跑去，這一跑把小英ㄧ年的運動量都用光了。

    南榮肯亞代表隊第一場也許興奮；也許不熟悉與小英共組一隊，表現不是很理想。 累的不像話的小英決定拍手就好，沒想到卻連贏三場。這⋯我該不會是那顆老鼠屎吧？
最後，我決定說南榮肯亞代表隊有小英與校內師生的加持，代表隊有如神助!親愛的南榮校長、主任、老師和同學們，你們有沒有跟我一樣的喜悅呢？

之六—坡上小學
    ㄧ早搭著車前往2.5 小時車程 Allen 牧師所興建山頂學校(Hope Academy)，進行發送二手鞋、文具與籃球。過去這是一所教堂，由於孩子眾多沒有充足的教室，所以將教堂內部以木板當作隔間，平常隔成9間教室，週末變成居民信仰的中心，教堂。700多個學生同時上課，加上沙蚤作亂，上課品質互相干擾的狀況可想而知。

    村落在2012年以前，所有人都飽受沙蚤威脅。腳趾、腳踝、小腿完全被咬傷，甚至嚴重者因而喪失性命。當時Allen牧師帶領醫療團隊進行全村治療，雖然得到有效的控制，但仍有30%的孩子仍然感染沙蚤。突然小英看到一隻沙蚤差點爬進一個3-4歲孩子的眼睛裏，這場景果然讓我大開眼界。過去我以為沙蚤只長在腳上，沒想到它是到處橫行，我也錯估沙蚤的威脅力。

    下午團隊繼續前往更高的山坡學校Nayeli Primary發放二手鞋及救援物資。導演說：「 各位老師們，我們來這就是要親自發送物資，不是做秀喔! 所以請老師忍耐務必把鞋親自搬上山。」 這對小英來說真是晴天霹靂的消息。心想：為何現在沒有酋長?或國王？還是王子出來解圍呢？真的要小英親自扛5-8公斤的鞋上山？天呀!我的棒棒腿也未免操勞過度，昨天踢足球的疲憊還沒復原呢！

    最後還是咬著牙撐下去，氣喘吁吁的小英，從一路領先到最後墊底。其實我是想「落跑」不要上山。直到我決定假裝跟驢子拍照來掩飾我的疲累，導演說：「加油喔！我還沒拍到你耶！」呵呵聰明的小英說：「你拍不到我，我也不怕。因為我有無敵遮羞帽! 哈哈! 我決定請路人甲幫我扛上去。」終於，成功擺脫重物，小英拖著沈重的歩伐蹣跚地爬上去。

    坡上小學生活條件更差，感染沙蚤的孩子約有5成。沒鞋穿的孩子有八成。但，我也看出孩子迫切需要物資的渴望。孩子們有條不紊地收集完垃圾，開心地來換二手鞋。他們烏嚕嚕的雙腳快速地鑽進鞋裏，每雙鞋子立刻變成沙土鞋。小英不是心疼鞋子被立刻弄髒，而是心疼他們何時才能脫離這些折磨？

    山上的天氣說變就變，突然刮起龍捲風下起大雨。陣陣黃土夾雜垃圾迎面而來， 小英的遮羞帽也抵擋不住強風的吹襲，被狂風捲起，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被泥濘的黃土覆蓋。我猛然抬頭望著這群孩子，他們的教室更是充滿泥漿，昏暗的教室，完全看不見黑板（山上是沒水沒電的）。導演問我：「這樣的環境你還能教嗎？我很難過地回答，我應該會放棄教書吧？教師所教的是ㄧ份啟發，更是ㄧ份對自己或孩子們的希望。那他們的希望又在那裏？」

     暴雨過後，東方霎時出現一道絢麗的彩虹。當時烏雲滿布的天空頓時劃開，出現綻藍的天空。我又看到孩子純真的笑容，他們拿著筆衝出教室，開心地踢著球。即使這雪白的球立刻佈滿泥漿，他們也不管是否球會立刻滾到山下?是否會摔傷，他們仍天真開心地享受著，從來不曾享受過的真正的「球」賽。

    我為何而來？我是帶著全台灣滿滿希望而來的老師。也許我給的只是小小的文具、不起眼的二手鞋。但是我希望這些孩子所得到的是—遠離沙蚤威脅及走得遠的二手鞋、讀書寫筆記所需要的文具。我希望藉由「改變」來提升他們的自我創造力，更期許坡上的孩子們有個「希望」的未來！

之七—晶瑩的淚珠

清晨依例到學校發二手鞋。這時，校外也擠滿當地居民。工友在門口嚴格地把關，卻敵擋不了一波波湧入想取鞋的大人，只見鐵絲網的大門被推擠地搖搖晃晃。孩子們在大人指示下，甘願冒著被工友鞭打的危險，以各種不同的方式爬行或鑽入鐵絲網混入領鞋行列。這畫面好像在逃難電影裡才看過，想不到卻真實地出現我眼前。

約略4歲的小女孩看著我，說著：「Please give me a pair of shoes.」我說：「Where is your trash?  If you pick up trash from the area, we will exchange it for a pair of shoes.」即使，我知道她不是這的學生。看她似懂非懂的神情說著：「I will be back soon.」我看著她孤單單的背影，心情不禁低落了下來。過了20分鐘，這孩子提了一小袋的垃圾來到我面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要帶著她去做一件「不良示範」(因為我知道她不是校內的孩子，所以不屬於發送內的名單。帶她去領鞋只因為我的不忍心。)

看著她和原本在找鞋的孩子們在鞋堆裏找啊找，卻怎麼也找不到適合自己尺寸的鞋子，她失望的神情轉變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汩汩流下。我牽著她的手，不聽使喚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故作堅強地告訴她：「孩子別哭，我會想辦法」。

心裏響起一首歌「小小時候，有好多喜歡，喜歡問山是怎麼綠的、 喜歡問海是怎麼藍的、還有那星星是誰家的流螢?」這孩子的「喜歡」，也只有ㄧ雙鞋而已。等我回台灣再幫你找鞋，七月，我拜託人幫你專程帶過去——孩子別哭。

Falling Tears

I awoke early morning as usual and packed the donations to distribute at the school. When I arrived, however, I was surprised to see so many parents standing with their children, waiting to receive second-hand shoes. Although the guards were strict in preventing them from rushing in to grab the shoes, these children waited listlessly. They wanted the shoes. I watched them climb through small holes to pass the time. I could not connect this sight with the 21^st century.

“Please give me a pair of shoes”. A little girl stood before me. She could not be more than four years old. “Where is your trash?” I asked, “If you pick up trash from the area, we will exchange it for a pair of shoes”. “Okay,” she said, “I will be back soon”. As I watched her walk away, my heart ached for her. Because she was not a student at this school, I did not have permission to give her a pair of shoes. But how could I deny her, especially when she returned twenty minutes later with a bag full of trash?

And so she stepped into line with the other children, searching for shoes her size. There were none. Tears slipped down her face and onto her clothes. I felt so angry and disappointed; all this little girl wanted was a pair of shoes, and I couldn’t even give her that.

I placed my hand on her shoulder. “Don’t cry, little one,” I said, “I will find shoes in Taiwan for you, and I will ask my friends to bring them in July. Trust me, I will do it”.

之八—Mt. Elgon最美的約定

  半山腰的小學，小英和團隊發了約700雙二手鞋與文具，拖著疲憊的步伐，仰望著山坡上湛藍的天空，山巔佈滿紅色小花的樹，好美！小英邁開步伐持續往山上走去。爬著45度斜角的小山，對小英來說是很「吃力的」，更何況還要負重8公斤左右的二手鞋！氣喘吁吁的我，幾度燃起放棄的念頭。走著走著，想著：這裡的孩子每天赤腳走個好幾回呢！我怎可放棄？緩步地再走著，又想：撐過這次就好，就這麼一次!還好ㄧ路有肯亞朋友的幫忙，半推半拉地把小英推上山。

    山上的孩子們換穿上幸福的二手鞋，在山坡上盡情奔跑，另一群的孩子也正開心地追著滾下山的足球，他們嘴角上閃耀著再也簡單不過「知足」的笑容。這純真的臉龐告訴我，他們的腳上不再是覆蓋黃土的裸足或開口大笑的鞋子，而是等了五、六年或更久的二手鞋，他們開心地狂笑、跑跳、炫耀自己的新鞋；或好奇地追著照相機，只因為可看到鏡頭播放中的自己；或摸著直髮的我，只因為我不是短短的捲髮；或開心地踢著足球，只因為這輩子只踢過自己做的塑膠袋球；或流著口水咬著鉛筆，只因為家裡沒有削鉛筆機，只好用自己的牙齒咬。原來，知足的幸福很簡單，當我們一直庸庸碌碌的追逐名牌、奢侈品、喘不氣的房貸……，山上沒水、沒電、沒污染、低物欲的生活，卻能使人心回歸到最原始，簡單而樸實。

    教室裡牆壁到處斑剝不堪、殘破的黑板、連課桌椅也沒有。四五個同學擠在一起，透過一個個小洞露出的光源來讀書寫字。此時，教室外突然捲起龍捲風，下起暴雨，打亂了原本歡樂氣氛，大約300人同時擠進6坪大的兩間教室。如雷的雨聲戰勝所有教學聲、吵雜聲。地板到處泥濘不堪、泥土中的沙蚤更是橫行。教室內綿密的雨從許多破洞的鐵皮屋頂串串流下，教室內處處有小瀑布的特殊景觀，小英看著這無法解決的教學環境，覺得很感嘆也很無奈！教育在肯亞是不被重視的。可是，當我看著師生們上課專注的神情，摸黑的教室與嘶吼的雨聲，似乎無法動搖他們想上課念書的心！我很開心來到這裡，看著、思索著，在台灣永遠沒想過的事、無法参透追逐名利的洪流，頓時這些都有了新詮釋。

    無論世界怎麼樣，台灣人民都是與世界共同存在的，即使台灣很小，與肯亞、烏干達也不是邦交國，但不代表我們不能關心他們、不能點燃每個人心中小小的希望。小老師我的心願是在有限的空間與時間裡，嘗試最大的可能。在這地球的兩端穿梭，傳遞著彩虹般的約定—孩子們的需求能被合理地尊重、殘破的教室轉變為堅固的貨櫃屋教室、藉同心「鞋」力，支持更多的孩子走更遠的路、藉教育燃起每位孩子對未來有探索新知的渴望與熱情。